巍皇

·同名游戏N周目产物，然而和剧情没啥关系（。私设如山！

一如既往。

这句话，大概从十年前开始，就一直作为韩文清的信念了吧。

所以哪怕忘记了一切，都不会放弃。

坦然接受醒来之后全然陌生的世界，需要的不仅仅是勇气。

所幸韩文清一向不是什么容易动摇惊慌的人，哪怕发觉自己身处陌生的地方，也表现得镇定如常。只是表象并不等于内心的真实想法，他也是人，是人就自然会有情绪，诸如紧张，或是无措。

简单至极的黑色调房间让人隐约感到有几分熟悉，但那种感觉并非是出自记忆，反倒像是长久以来不经意间与呼吸化为一体的同调。他凝视着墙壁上深红色的徽标，恍惚地觉察到有什么渐渐涌进一片茫然的脑海中，却捕捉不到任何痕迹。

“霸图……”

下意识地将眼前的字母一个个拼出，猛然收缩的瞳孔中，映照出了黯淡的红色。

霸图，是他选择将要一同前行的队伍。但那明明还只是初具雏形的构想而已。

韩文清不是会纠结发生了什么的人，他只想知道，该怎么走下去。他的视线永远不会落在身后，前方才是唯一的目的地。

摒除了最初略微的诧异之后，足够冷静的思维开始高速运转。从室内风格到门上的名牌，所有迹象都表明这是他的房间没错，他环视四周，将目光锁定在了紧贴墙壁立在床旁的电脑桌上。亮着微弱光芒的电脑桌面上是与房间如出一辙的漆黑背景与霸图徽标，上面某个程序下方小小的“荣耀”二字，瞬间夺去了他的目光。

这是目前，他所能发现的自己最为熟悉的事物了。

走上前动作自然地握住鼠标，白色箭头在屏幕上划过一道弧线，与荣耀擦肩而过，猛地顿在了右下角。

系统显示的时间，与他记忆所止之处，相差了将近十年。

第一反应是谁的恶作剧，但偏偏有一些若隐若现的景象像是隔了一层朦胧的薄雾，在一旁彰显着存在，无法忽视，却又捉摸不清。十年的光阴如果真实有过的话，大概的确会这样多多少少有些痕迹的吧。

韩文清顿时失去了全部的心情，直接把电脑按了关机键。混沌的思绪开始在脑海中剧烈地碰撞，在一片茫然的世界擦出火花。他忽然觉得身心都疲惫至极，只想向后一仰倒在床上然后一觉起来一切还是之前的模样。

他也确实有打算这样做，但就在这时，寂静的房间内突然响起了手机的铃声。

声音不大，却让他难得有些惊慌。他不知道自己是否做好了准备，可以面对这十年之后身边的一切。然而短暂的迟疑却在走到窗边看到窗台上孤零零响着的手机的一瞬间烟消云散。

来电显示是，叶秋。

韩文清并不认识什么叶秋，却对一个叫做一叶之秋的家伙无比熟悉。如果说电脑中的荣耀是他唯一熟悉的事物的话，那么这个看似与一叶之秋有着无限紧密的关联的叶秋，或许就是他唯一熟悉的人。

他微微松了口气，居然感觉有些心安。拿起手机接了电话，那头一个懒洋洋的声音没等他开口就直接说道：“老韩下楼，我在你这儿的正门口呢。”

是他从网游中听过很多遍的声音，绝对不会有错。他望着窗外全然陌生的街道，紧锁的眉头渐渐松了开来。

韩文清在困难的面前绝对不会退缩，更何况，这次是遇上了叶秋。管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呢，一味缩在房间里无法达到任何目的，倒不如顺势前进，或许还能赢来一线转机。

“好。”

走下楼的时候，没有遇到任何人。

韩文清隐隐觉得有些庆幸。他从正门出来，稍稍环视一下四周看到了一个倚在墙角叼着烟的人影，毫无征兆地就知道了那个人是谁。那人顶着一头湿淋淋的黑发，像一只蔫蔫的流浪小动物，无精打采地靠在霸图的墙角，侧脸轮廓在阴影之中显得有几分深邃。

阴沉的天空中飘着细密延绵的小雨，街道上行人寥寥。叶秋手上拎着一把黑伞，躲在屋檐下，偏头看向他，眼中闪着他从未透过一叶之秋冰冷视线所见过的光彩，真实得甚至让人觉得虚幻。

但这的确是现实，无可反驳。

“呦，老韩。你总算下来了，再晚几分钟哥就该被霸图的粉丝发现卸了啊！”叶秋笑着，掐了手中的烟捏在指间，向他招了招手。

韩文清顿了一下，还是由了自己的本心，问他：“你怎么过来了？”说这话的时候他竭力控制着自己的面部，不要去做任何多余的表情以免被看穿，只是不知效果如何。

“怎么，不欢迎啊？”叶秋的反应平平淡淡，像是习惯了他这样的对待，“夏休期来你Q市这里呆两天，身为地主不请顿饭？”

他的脸上还是挂着笑容，坦荡得让韩文清无法说出回绝的话。总之从对方的话中得知了还在原来的地方，思索了半天生怕自己记忆中的城市已经有了太大的变动，他眉头一皱，甩下一句“你来定”。

叶秋看上去有些惊讶，但也没反对，简单扫了一眼韩文清什么也没有拿的手，转身撑开雨伞等着他钻进来。站到伞下的韩文清才发现自己比叶秋高出不少，被伞的边缘挂了几次后忍无可忍地一把抢过撑伞权。

两个人并肩沿着韩文清并不熟悉的路一直走下去，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大部分时间都是叶秋在说，关于荣耀，关于兴欣，关于世邀赛，许许多多韩文清听不懂，或者说已经忘却的事情，于是他便很少开口，只嗯啊地发出些许语气词。

顺着霸图门口的道路往前走，不知道过了漫长的几分钟，两个人终于进了一家普普通通的餐馆。屋内热气蒸腾，连空气都仿佛被扭曲，叶秋装模作样地看了两眼菜单，脱口而出几道菜名，惹得韩文清难免看向他。

“这么多年了，你喜欢吃什么哥还能不清楚？再这么盯着我看我可就要误会了啊。”

他瞪了对方一眼：“不正经！”

叶秋单手托腮，另一只手修长的手指在桌子上一下一下轻叩着，一本正经打量着他，看得韩文清开始背后发毛感觉不自在，猜测自己到底无意中暴露了什么。服务生端菜上桌才打破了凝固的氛围，他埋下头默不作声开始动筷子，余光瞄到叶秋向前伸出的手。

“！”

叶秋向前探出半个身子，一手拄在桌子角，另一只手直接探上了韩文清的额头。冰冰凉凉的手背从皮肤上擦过，激得他不由自主向后退了退，眉前凌乱的碎发下拂过的触感还隐约残存着，心脏像是被触发一样开始不安分地剧烈跳动，陌生的感觉甚至让他的呼吸停滞了一秒。

始作俑者却没事人一样收回手，夸张地惊讶道：“不是吧老韩，我就说你今天不太对劲，居然发烧了？”

“……嗯，可能有点。”他不动声色，顺着叶秋无意中提供的台阶向下走，掩饰着自己的异样，只是由于短暂的接触而引发的心悸却一时无法消退。

不知道为什么，韩文清的内心深处是相信着叶秋的，很短时间的相处中他几次觉得如果自己的失忆可以有一个人知道的话，那么那个人应该就是叶秋，但他并非那种善于言辞的人，更何况，就算他开了口，对方也不一定会相信。所以他宁愿姑且维持现状，直到不能坚持下去的那一天为止。在此之前，还是什么都不要说的好吧。

“我说你啊，从咱们认识的那会儿开始就是这样，对荣耀也好战队也好，总是拼尽一切去付出，但是一到自己就轻描淡写。”

叶秋嘴里塞着没来得及咽下的东西含混地说着，抬眼望着韩文清，露出一个带着几分无奈的笑。那是一种莫名的了然神情，让韩文清突然对他有了新的认识。

这个人，恐怕比他还要了解自己。

握着筷子的手顿了顿。韩文清沉默着，在叶秋那仿佛看穿一切的眼神中，不知道自己怎么吃完的这顿饭。最后还是叶秋以他难得生着病为由，催他赶紧回战队。

“欸我说你，有没有点身为地主的自觉啊，说好请客结果连钱包都不带？”

叶秋抱怨着看了他一眼，任命地掏口袋翻出一堆零零碎碎的钞票。

“谁知道你叫我出来是打算干什么。”

韩文清眼里终于也染上了笑意，自觉夺过叶秋的伞，等他慢吞吞结了账，两个人一路又逆着走回来，直到站在出发点的房檐下。

“这几天怎么打算的？”他有些突兀地问。

“关心啊？”叶秋笑着反问，弯起的眼睛里带了点狡黠的意味，“就在Q市附近随便转转，闲的无聊。你要是在意就一起呗？”

他心一惊，移开视线，撇嘴道：“无聊。”

“知道你还得训练，哥就那么随口一问。上去吧，别忘了吃药啊，虽然你是不怎么在意，但你要是倒了霸图谁来扛？”

叶秋挥了挥手，看他转身准备离去却回身留下一句“我不会倒”，神色渐渐认真起来。他看着韩文清，看他挺拔的背影，十年如一日，哪怕再艰难都不曾弯下过自己的脊梁，心中涌起一阵暖意，就像是谁在漆黑的冬夜点起一簇篝火，让人心生眷意。

毕竟并肩走过的不只这一条街道，还有彼此年少肆意的十年。他们的存在，之于对方，已经习惯到融入呼吸。单看背影，他就知道，韩文清一如既往地没有变，并为此感到由衷的欣喜。只是有一些细微至极的异样，注意到了，就如同一根暗刺，在骨髓中隐隐作痛，彰显着自身。

叶秋倚着黯淡的墙壁，低着头想了些什么，拿起手机给另一个人发了条短信。

然后，他独自一人撑起伞，在愈下愈大的雨中慢悠悠地晃走。从韩文清房间的窗口，恰好能看见他远去的身影。

张新杰收到短信的时候，正在收拾夏休回家的行李。

他一丝不苟地叠着自己除了队服之外少有的私服，按颜色码好放整齐，在床上摞了薄薄一层。特定的短信铃声响起，他回身拿起手机，解锁，查看，一套流程严谨完整。

看到短信的内容，他皱了皱眉，表情起了小小的变化。

“叶修前辈：刚刚跟老韩吃了顿饭，感觉他有点不对劲，话特别少，快赶上周泽楷了，还心不在焉的，可能和正在发烧有关。你多注意点啊！”

指尖在屏幕上轻点着，回复很快编辑好了。他点击发送后，放下手机，摘下眼镜擦了擦，还是决定先去看一看情况。简单在心里算了算时间，跟自己预计的会差1分32秒，不影响整体计划。

“我知道了，会注意，替队长谢谢前辈关心。”

队长并不经常生病，就算有也大部分时间不会让他人发觉，自己一个人扛着扛着也就好了。张新杰习惯了跟在韩文清身后追他吃药，从一旁行李箱里专门的位置翻出小包的布洛芬，准备情况严重的话就直接把人拉去医院。

结果真实的情况远比他最糟糕的想象还要严重。

张新杰万年不变只敲三下门，听在屋内等着电脑开机的韩文清耳中像惊雷一样。他起身，走到门口将门拉开一道缝，看着外面眼镜泛起的白光，冷冷地说：“有事？”

张新杰一推眼镜，下意识分析着队长的举动，得出的结论是的确不对劲。他语调平静地道：“队长，是我。”

韩文清把门打开，心里只剩了一往无前的镇定。他清楚自己的状况，没有任何十年间的记忆，就算能瞒过叶秋直到主动说出口，也铁定瞒不过自己身边朝夕相处的队友，只是没想到会有这么快。于是他反而非常干脆地坦诚：“抱歉，我不记得了。”

队友和叶秋不一样，他们要并肩战斗，要熟悉彼此的方方面面。如果觉得叶秋是可以知道发生在他身上的事的话，那么他在霸图的这些队友，就是必须知道。这也是他的责任。

张新杰一瞬间大脑一片空白，他闪身进了房间，分析与解决方案同时在脑海中不停浮现。韩文清双手抱胸站在他身后，低垂着眼，听他平稳的声音中带着隐约的颤抖问道：“你不记得的，只有我，还是更多？”

电脑发出开机的提示音，张新杰看了一眼，回过头打量着自家队长的表情，已经推测出了答案。

韩文清低下头，淡淡地说了一句：“对不起。”

就算并不清楚情况，他大概也能猜到，自己身上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对整个战队会有多大的影响。但，一句对不起已经是他表达歉意的极限，更深的，他觉得用行动来证明足以。

“忘记的，我会尽力弥补。一如既往。”

张新杰终于轻轻勾起了唇角。他的队长，一直就是这样，不管发生了什么，都会拼尽全力向前冲，带着霸图，带着他的十年荣耀。

韩文清走到电脑桌前坐下，试着输入创建大漠孤烟的日期，成功登入界面。他动动鼠标打开搜索引擎，感受到张新杰站在身后凝视自己的目光，于是看向对方，挑了挑眉：“有没有建议？”

“先从职业联赛开始吧。既然队长打算一如既往，那么，我们就只有不到两个月的时间来准备了。”张新杰冷静地说着，他停了一下，又道，“现在是夏休期，因为事出突然，我决定临时变更计划留在这里，但队员们陆续离开了，需要叫他们回来配合训练吗？”

“……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是希望，一个人解决这件事情，暂时不要让别人知道。”

韩文清并不愿意示弱，哪怕只有自己一个人，也会奋战到底。那是他的精神，是他哪怕遗失了十年都不会改变的一点。所以，他才格外厌恶因为自己的原因，而拖累他人。但他会说出这样的话，张新杰却已经猜到，他只是站在队长身后，看着他挺直的脊梁，以自己一如既往的判断，给出了自己的回应。

“你是正确的，这个问题，在解决之前，确实不应该牵扯到更多的人。

但是，队长，我们可是你的队友啊。

无论何时，你都要绝对信任自己的队伍吧？”

他一手撑上桌子，另一只手抬起，点了点韩文清电脑的屏幕：“霸图，是一支队伍，一支不管发生了什么，都始终坚持你的信念的队伍。”

韩文清侧过头，打量着他，眉眼柔和了些。他握紧自己的右拳，说好。

张新杰抽时间带韩文清去了一趟医院，在叶修强烈的要求下。

叶修一句“我担心他”，加上韩文清的默许，让张新杰向他坦白了情况。接到电话后的叶修难得沉默了许久，才发出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同为十年老将，没有人比他再清楚韩文清决定再战的艰难，但是这也是建立在相似背景下。如今发生在韩文清身上的事情，和即将遇到的阻碍，都让他无法想象，只能对自己这位老对手致以最高的敬意。

“老韩，你也该适当依赖张新杰一下。总是什么都自己扛着，你真当自己是超人啊？”

就算从头再来，也不过如此了。

医院没有给出明确的诊断，但情况却开始慢慢好转。韩文清对周围环境混沌的熟悉感有一天终于拨开云雾得见月明，他训练着忽然开口问：“是不是有一个赛季，我们在这张图上败了？”

对此，张新杰在旁边推了推眼镜，平静的表情中带了几分欣慰：“情况会渐渐有所好转的。”

但年龄的差距毕竟存在，随着复健的进行韩文清越发察觉了自己的力不从心。他与日渐衰退的状态做着斗争，愈发体会了不易。虽然，并不会因此而停歇哪怕半步。

从头再来，只是说的简单。

两个月。韩文清只有短短两个月的时间，却要重新熟悉自己遗失的十年。

他几乎不眠不休，投身于浩瀚的资料之中。除了每天艰难地适应全新的荣耀，以及日常的训练之外，全部的精力和时间都用来研究所有的对手，每一个人的风格，每一支队伍的特点，更不要提随后即将进行的团队训练。十年间整个荣耀的变动之大无疑增添了不小的难度，所幸他从不知何谓退缩，不论前方有怎样的阻碍，击碎它，大步走过去就好。

荣耀不是一个人的游戏。他的背后，有战术大师张新杰保驾护航，更有叶修。

那个比任何人都要了解他的，曾经的对手。

韩文清特意查了叶修的事迹，因为直觉不论过了多少年，这个人都是他最大的麻烦。他默默看完对方的经历，从叶秋到叶修，从嘉世到兴欣，从战法到散人，之后只剩了无言的静默。叶修与他一起坚持到了今日，十年押送荣耀不悔，但他已经遗忘了十年奋战的荣光，只余叶修一人从不曾离开。这种感觉，就像是他独自一人从那天醒来一样，仿佛被世界抛弃。

所以他格外渴望恢复哪怕只是与叶修一起的记忆，告诉他，我还在。

有一次他用着马甲号去网游里熟悉新技能时碰到了君莫笑，两张面无表情的系统脸对视了一下，二话不说开始对打，如同十年前他主动约叶秋竞技场，彼此都能心领神会。转眼拳法家就被打回复活点，他千里迢迢跑回来发现君莫笑还在原地，透过网游的语音系统还能听见后面叶修转动手腕的声音。

“喂，老韩，哥现在可退役了，你一职业选手欺负我有意思吗！要想找状态还不如去约其他人。”叶修漫不经心说着，却还是一转身招架了他的攻击。

他一边下手毫不留情，一边不由放缓语速，一字一句地说：“可是你并没有离开过。”

之前叶秋退役，从网游中挣扎一年，带领一支无人看好的队伍覆灭自己一手缔造的王朝，杀回联盟，直指冠军。这一次叶修退役，他怎么可能相信，坚守这么多年热爱荣耀无人能及的这个人，将会这么简单的离开？

叶修呦了一声：“这么了解哥了啊，那你说说，除了荣耀之外，你还记不记得关于我的什么？”

几乎一无所知。

韩文清愣了愣，不肯轻易言输。他张了张口，又抿住了唇。

与叶修相处了也有一段时间了，有些看似不经意的事情，他再也无法忽视。

最终他听到对面的一声轻哼，还是脱口而出：“我喜欢你，但我不清楚为什么。”

叶修那边传来了一阵手忙脚乱的声音，野外PK就此不了了之。然而第二天，韩文清一开门，就见对方莫名带着无措地站在自己门口，看到他出来，一言不发地抱住了他。

韩文清本不应该知道什么是所谓的喜欢的。那一向不是他关注范畴之内的事情。

但，若是曾经有一个人，将这个概念向他灌输了长达十年之久呢？

不久之后，第一次常规赛前，韩文清作为守擂大将，站上了舞台。

他难免有些紧张，在入口就这么看着叶修，直到得到他一个安心的笑容，然后晃晃拳头，背过身，毅然地走了上去。

逆着光的背影，一如既往。就算忘记，也仍在前进。

叶修留在后台，心想，今天，又该给他讲什么呢？

韩文清不必在意过去，他只要一直前进就好。或许有一天他又将忘记有关荣耀的十年，但叶修还在，并且愿意一遍又一遍地让他心中的荣耀永不散场。

“荣耀还在，我还在。”

“这就足够了。”

—Fin—